,官场是好混的?谁不是攀着关系才混得开?如今既然有了你这里的关系,你不帮一帮,还赖着谁去?”
月贞冷着心肠,“总之是不行,你们也打消这个念头。哥哥不是做生意的人才,就守着这间铺子挣点过日子的钱,就罢了,踏踏实实的哪里不好?”
“好好好,姑娘好了就不许别人好,真是丢下碗就骂娘。”
月贞横她一眼,心里诸多委屈,懒得周旋,便起身向外走,“我回屋去睡了,明早上我就带着崇儿走,省得再多吃你们一口饭!你们章家的米贵,吃一粒就要朝人讨成千上万的好处!”
怄得白凤在后头跳脚,“嗳你说的什么话?谁要你成千上万的好处了?我们倒想要,姑娘倒也得有啊!你在李家也不过是缩头耷脑过日子嘛!”
月贞只作没听见,踅出去业已天尽。
冬日里天短,夜却长,长得勒人的脖子。雪没完没了地下着,墨云遮着月亮,仍然透出一层灰淡的光,因为这光,使一切都有个隐隐淡淡的影,灭也灭不干净,还不如彻底黑下来的好。
老太太成日在床上靠着,更兼年纪大,夜里就不大好睡。便在黑暗中,长吁着气,“月贞,我方才听见你说什么‘你们章家’?这话真是叫娘听着不是滋味。”
对过床上没动静,老太太索性撑坐起来,又吁一声,“娘晓得你没睡。”
那头“吱嘎”一声,月贞枕上翻过来,“我那是同嫂子拌嘴的气话,您不要多心。”
“我是为你伤心,姑娘也难呐。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娘家不成样子,替你出不了什么头,又没了姑爷,拖着个半大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生的。外头瞧着过的是光鲜体面的日子,可底下,半点不由自己。你嫂子不晓得,我做娘的,会不知道?”
月贞积了一日的委屈这会化为眼泪,暗暗流在枕上。又怕她娘听见,不敢吱声,只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