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居高临下,露出了女王般的笑容。
女王芙滚到榻上,道:我们是不是该洗个澡?
荆无命没有说话,他的嘴里紧紧咬着布料,额边星波点点,身上被薄汗所浸透,心口的伤也开始刺痛起来那伤口很早就开始刺痛,因为他的肌肉一直在生出无法控制的剧烈反应。
被小老头的指刀差点杀死时,他浑身上下都被可怕的死亡所攫住,反应就是这样的剧烈。
现在,他又好像差点被她绞杀了。
她的腰肢又柔韧,又有力,曾经创造了将三百斤的大欢喜女菩萨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周的记录,可见核心力量之可怕。
男人总是认为女人的腰力并不重要,但今天荆无命却已明白此话有失偏颇。
半晌,他吐出了口中的布料,嘶哑地道:我去叫水。
罗敷道:我去叭!
她从榻上跳起来,快乐地穿上一件长长的里衣,快乐地哼着曲儿跑出去了。
荆无命:
荆无命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怪,总之就是微妙的奇怪。
感觉微妙奇怪的荆无命和他的漂亮情人洗了澡,又一块儿安安心心地窝着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航海时间。
大约五天后,罗敷终于亲眼瞧见了传说中的白云城。
白云城并不似它的名字一样,生在云端,清妙自然,这里正如任何一个海滨城市一样,充满了凡间的烟火之气。
白云城中的人,也没有几个如叶孤城一样莹白如玉,潇然若仙的,生活在南海的人,通常会因为紫外线太强烈而很容易变黑白云城中和楚留香一样蜜色皮肤的人多,古铜色皮肤的人也不少,还有一些黢黑黢黑的。
罗敷真的很疑惑,叶孤城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种地方保持肤色的。
他一点都不死宅啊,他每天都要在初生日光的海岸礁石上练好几个时辰的剑呢!
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罗敷把这个疑问抛之于脑后,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个以白云命名的诚城市,许多店门口都用贝壳做了珠帘,还有贝壳所制作的风铃,珍珠都是在街面上叫卖的只不过这种东西嘛,便宜是便宜不到哪里去的。
罗敷自己的珠宝多得她自己都记不住,妆匣还得一个月一盘点,记在账上,以防被手脚不干净的人给偷了去。
所以,她对圆润的南海珍珠兴趣不大,倒是瞧见了许多便宜卖的异型珍珠,颜色并不是温润的白,或流淌金光,或银灰,或淡紫,或因为表面坑坑洼洼而折射出淡色的炫彩光芒,有种五彩斑斓的黑的效果。
罗敷一看,乐了,这不就是所谓的巴洛克珍珠么?
有巧思的话,也可以做出很漂亮的首饰呢。
而且罗敷还想用这种珠子给自己穿一面珠帘用真正的南海珍珠她舍不得。
价格实在便宜,所以罗敷很爽快地买了一麻袋。
叫卖珍珠的渔民们的眼神,就从看,有仙女!变成了看,有撒币童子!,眼神一下子热烈了好几倍
当天,阿飞拖着个二十斤重的麻袋回到他们暂住的叶府了,给叶孤城都看沉默了。
午后阳光太晒,整座城市就陷入了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连猫都懒得抓老鼠,唯有苦修士叶城主,还在兢兢业业地处理庶务。
下午,等日头过去了的时候,就可以出门去吃东西了。
这里的餐馆当然都是海货,不过海货这种东西,有一些即便在海边,也卖的不便宜,譬如说鳗鱼,昼伏夜出且喜欢钻洞逃跑。
罗敷吃了很多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海鲜。
她还跑去海边玩了。
去海边玩的那一天,宫九很神奇地从装死状态中醒过来了,箱子没锁,他毫无征兆地掀
开箱盖就站起来了,把路过的城主府侍女手里的托盘都给吓飞了。
宫九掸了掸自己的衣裳,正了正玉冠,完全无视了惊讶地瞪着他的侍女,若无其事地走了。他一路走到海边,就这么就地一坐,然后发呆。
罗敷在海里游泳,游了一会儿,湿淋淋地上来,就看见荆无命阴沉沉地盯着不速之客宫九在看。
宫九对这杀人般的目光视而不见,无悲无喜地抬头,瞧了罗敷一眼,突然问:你想不想学怎么在水里换气?
罗敷惊讶:这也行?
转念一想楚留香好像也行,楚留香能在水里呆三天三夜不露头,只可惜这次他没来白云城,他跟着薛衣人一块儿去拔除陆地上的隐形人去了。
宫九道:龟息法的变种,很简单。
罗敷有点心动。
陆小凤噌的一声从水里跳出来,大叫:我也要学!
罗敷斜眼:我以为你很不喜欢靠近九公子来着?
陆小凤皮笑肉不笑:我被他连祖宗十八代都臭骂过了,又挨骂又膈应,总该还点债吧。
宫九的脸上露出了讥诮的冷笑。
金灵芝也从水里跳起来,叫道:什么什么